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鸟儿也有爱

来源: 知识文学网 时间:2021-07-07

鸟儿也有爱

很近气温骤降,刺骨的寒风刮过之后,雪花纷纷扬扬,孩子们像一群激动的小鸟,活蹦乱跳的。下课时,操场上学生们在飞舞的雪花中狂奔,呐喊,比我小时候过年还要快乐。

“唧”,一只小麻雀“嗖”的一下,穿过三楼的过道,从我面前一闪而过,差点撞到了我的身上。这不禁让我想起了童年捕鸟的事来。

小时候,每到冬天特别冷,厚厚的棉衣仿佛被冻透了,真是应了那句俗语:“一九二九不出手,三九四九冰上走。”几个小孩抱着河边的柳树在冰上走是常有的事。有时玩得兴起,敲一块碎冰,在冰面上打起“冰漂”来,看谁打得很远。不过,我们很大的乐趣不在于此,而是雪天捕鸟。

不过,这样的机会并不是很多,须下了大雪才行,一连好几天,雪将地面严严实实地封住。鸟儿们饿了几天,不得不出来寻觅食物。这时候在晒谷场上扫出簸箕大的一块空地来,撒上稻谷,用短棒支起一个筛子,然后将短棒上系一根用麻线搓成的长绳子,我们远远地躲在草垛后面,手上紧紧地攥着那根绳子的末端,等鸟儿走到中间吃稻子时,将绳子一拉,鸟上便罩在下面。什么鸟儿都有,以麻雀居多。

这捕鸟如同钓鱼,是很能考验人的耐性的时候。

突然,一只老麻雀从天而降,尾巴上的一根长毛断了,耷拉下来,它蹦蹦跳跳,轻轻巧巧,搔头弄姿,东瞅西瞧,正欲进入“伏击圈”。我们几个小伙伴躲在草垛后面,屏息凝视,抓住麻绳的手仿佛有千钧重。这只灰色的老麻雀很“狡猾”,站在筛子边缘,转动着黑豆似的小眼珠,突然来个停车问路,身子一半在里一半在外,欲进不进,用今天的话讲,它可能在评估自身的危险系数。这时候,小胖墩钱亮心急如焚,抓住我的手连同那根系着短棒的麻绳,一扯,筛子一倒,老麻雀飞走了,竟然连它的毛都没有碰到。我们都把失败的责任推到钱亮的身上。将手伸进他的腰里,揪着他的肥肚皮,他疼得哇哇直叫。

“吵什么吵?准备!”我低吼着,用眼睛瞥了一眼树上那只灰喜鹊,暗示伙伴们机会来了。在这些孩子当中,我的年龄很大,他们都听我的。顿时,所有的人突然闭口,我重新支起筛子,和他们几个人又蹑手蹑脚地躲到了草垛后面。吸取刚才的教训,他们几个不许挨着我,纷纷退到我的身后。

晒谷场的东面是一棵苦楝树,不过树叶早已落光,徒留一些干瘪的果子,不过此时已经被雪覆盖,连同树枝变得蓬松松、毛茸茸。这只肥硕的灰喜鹊,用爪子牢牢地抓住一根枯枝,爪子深深地陷了进去。它的身子呈椭圆形,眼睛闪闪发亮,头上深蓝的羽毛与周围的白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一条利剑似的长尾巴显得非常优雅。它抬头挺胸,转动着黑亮的小眼珠子,偶尔也向下乜斜一眼,但是迟迟不敢飞下来。

它究竟在想什么呢?我不禁这样问自己。难道刚才的小麻雀告诉它这里有危险吗?或是,它自己察觉出来了?

等了好一会儿,我们有点烦躁不安了。就在我们要放弃的时候,它终于飞了下来。我们的眼睛再次被点亮。

和刚才的小麻雀相比,它的身材高大了许多,也肥胖了不少。踩在雪地上,瞬间画出了深深的“竹叶”。我们仿佛能听到它重重地踩在地上“嘟嘟”的声音。

这时北风像被鬼追着跑似的,呼呼地刮着,雪花又开始簌簌地往下落。筛子及地上扫出的一块空地渐渐地白了,金黄的稻谷渐渐被雪覆盖。我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,希望这只灰喜鹊快点进去吃食。它跟刚才的麻雀一样,也是非常谨慎,左顾右盼,可能是受饥饿的驱使,磨蹭了一会儿,还是跳进了筛子下面的正中部位,开始吃起稻子来,边吃边抬头观察周围动静。

我攥紧绳子,迟迟不拉,小胖墩又急了,这回我瞪了他一眼:“别急,放长线钓大鱼。”

果然不出我所料,一群麻雀见灰喜鹊吃着没事,纷纷下来,毫无顾忌地钻进筛子里,我猛地一拉绳子,“嗵”的一声,结果罩住了好两只鸟,一只灰喜鹊和一只麻雀。当然由于筛子口不深,加上速度慢了点,也让这些“贼”逃掉不少。

小伙伴们冲上去,死死地压住筛子,坚决不让它们有逃脱的机会。

“压那紧干嘛?不怕压出屎来啊?”我走过来,扒开几个人,发现两只鸟在筛子底下拼命地挣扎着。我将手伸进去,先抓住那只灰喜鹊,用绳子系住它的一只脚,它仍旧胡乱地拍打着翅膀,准备做很后一搏,可是它怎么可能逃得掉呢?

然后又将小麻雀捉了出来,同样系在这根绳子上,这真成了一根绳子上的两只“蚂蚱”。

“这不是刚才那只麻雀吗?”小伙半潮天骄问。

“没那么巧吧?”我抓紧了这只小麻雀,仔细观察它。像,又不像,很显然这只嫩多了,也小不少。不可能是刚才那只是老麻雀。再说了,它也不可能再次犯险。这两只鸟仍在拼命地挣扎,它们不断地拍着翅膀,本能地寻找一切可以逃生的机会。可是,我们用麻绳系得那么紧,它们不会有一丝逃走的机会,其结局可想而知……

我们几个人分成了两拨,将绳子一分为二,这边玩麻雀,那边玩灰喜鹊,各得其所。我们像遛狗一样,将它们放到地上,当它们带着绳子飞起来时,我们将绳子的末端一拉,又被我们扯下来了,如此反复,它们被折磨得筋疲力尽,我们的笑声回荡在雪地的上空。

蓦然,一只老麻雀在我们头顶盘旋,甚至敢扎煞着羽毛向我们冲来,做出要拼命的样子。它的尖嘴一度碰到了我的后脑勺。我被它的疯狂举动吓傻了。我们停止了“虐鸟”的行为,看着发了疯似的老麻雀。我一眼就认出,它便是*一次逃走的那只麻雀,因为它的尾巴上有一根长毛被什么东西咬折了,仍耷拉在上面。

“这只小麻雀,可能是它的孩子吧?”有小伙伴这样猜测。

我犹豫了,现在小麻雀的生死就在我的一念之间。

这一大胆的猜测,让我想起了学过的一篇课文《麻雀》,我的内心深深一颤。想起了我的母亲,母亲在怀着我七个多月时候,与生产队一个哑女产生矛盾,她将母亲扑倒在地,用脚在母亲的肚子上狠狠地跺着,母亲在十分被动的情况下,转过身子,用手拼命地护住了肚子,结果后背被哑巴踢得青一块,紫一块的。那时处于七十年代末期,仍是大集体劳动,生产队队长发现后及时制止了哑巴的危险行为。要是再迟一会儿,要是没有母亲拼命保护肚中胎儿,我恐怕不会降临到这个世上。

“放了。”我大叫道。

“啊?”伙伴们不解地问。

我从他们的手上夺下绳子,解下麻绳,放了两只鸟儿。它们扑腾几下,头也不回带着痛苦和惊悚飞远了。刚才还在盘旋的老麻雀也随之飞走了。值得庆幸的是,两只被抓的鸟儿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,还能飞走。潮天骄埋怨我:“为什么都放了?”

“不放,你养啊?喜鹊是报喜鸟,抓它是要走霉运的。”我胡乱地编个理由怼了他一句。我知道,不放的结局,它们只有死路一条。想到它们的家人,我感同身受。放了它们,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。

从此,我对鸟儿都有一颗敬畏之心。不再打扰它们,更不会伤害它们。每年春天对来我家屋檐下做巢的小燕子都是如待贵宾,呵护有加。

“老师,上课了。”

“哦。”班长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。

是啊,“谁道群生性命微,一般骨肉一般皮。劝君莫打枝头鸟,子在巢中望母归。”

在生命面前,众生皆平等,再卑微的生命也有值得敬重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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